早知道她没那么轻易答应，徐洛立刻撂下条件，“我在老唐这儿是说得上话，我知道你很看中这次合作，我们或许可以放下陈见。”

其实跟徐洛谈不上陈见，只是陌生的圈里人。

陈柚仍旧站着，似随时要走，“你可以去拜托其他人。”

能合作自然最好，但帮她牵线，骗秦曳见面，实在太膈应了。

“我自然试过。”徐洛跟着起来，“但你们住楼上楼下，更方便的。”

或者有其他由，但陈柚无暇细想。

她最终没给答复，转身离开。

这顿饭吃的不错，但合作最终仍不算达成。

出门后，宁野在车上静了会，扶着方向盘道，“唐峰老奸巨猾，比我想的难缠。”

陈柚只能安慰，“或许急不来。”

他却笑，车子点火，眼底聚着锐气，“不急一些，就让给别人了。”

车厢内沉默着。

陈柚看着前档，脑子随着变换的风景而逐渐空白。

半晌，耳边响起宁野的声音，“你怪我么。”

没头没尾的，陈柚恍惚问，“什么？”

他目视前方，平和道，“我逼你喝酒。”

陈柚摇头，坦然的，“应酬都这样。”

“或许他在，会护着你。”宁野侧眸，眼神犀利的凝着她，“但这次能成，你的提成会非常高，靠着那点月薪你永远过的紧巴巴。”

“我一直希望你自由，小柚，你应该跟徐洛一样，抓住一个机会，摆脱现在的困境。”

不知道这个机会，是指事业转机，还是男人。

但客观看，其实宁野说的没错。

她有些困惑的回看眼前人。

宁野便又将视线挪向前方，“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，所以没人比我更希望你好。”

“秦曳不会明白你，韩泽那种小孩更不适合你，你的心思，从来都不应该在男人身上。”

这番话让她如坠云雾。

自己跟宁野又哪里一样？可他说的话，一路来做的事，确实总贴近她潜意识所想。

陈柚混混沌沌的到了家。

酒后劲足，这会发力。

回去后她吐了好久。

胃果真不舒服了，到处找药没有，美团上喊不到，急得不行，下楼想去药店买。

刚好遇到刚到家的秦曳。

两人在马路口相遇。

秦曳今天是被裴浔送回来的，看样子大家在哪儿小聚，心情都算不错。

他看见陈柚这般，很快明白情况，绅士道，“有应酬？”

“嗯。”她捂着胃。

秦曳指了指药店方向，“九点半关门，来不及了。”说着抬眸往上，“我家有。”

硬抗没必要，陈柚便跟着他又进电梯。

“跟宁野一起？”他随口问。

“嗯。”陈柚老实答。

他便嗤笑，“开发区的地？”

做生意的都讲个消息灵通，这点事被他打听到也不足为奇，只不过秦曳不可能跟唐峰合作，这块饼他不会吃。

陈柚站在他家门口，看着地上的鞋，“嗯。”

三句“嗯”，足可见她的敷衍。

实在不是故意，而是脑子太乱，人又不舒服。

秦曳没多问，拿了药递过来，“宁野觉得你很能拼。”

她攥着盒子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秦曳压着眼皮，淡淡的，“其实你也没那么能拼，捷径不一定比大路好走。”他显然不满陈柚应酬到这个程度，在他眼里，跟一群男人喝酒陪笑是没意思的事，得来的东西未必见得把稳。

又况且，有徐洛的事在前，他对这些便越发敏感。

陈柚只说了句“谢谢”，转身想走。

等电梯时，察觉身后门没关，便又忽的扭过头，“今天徐洛也在。”

秦曳漫不经心的，“然后？”

“她说她找过你很多次。”也无非陈述事实。